[诗歌]在向阳幼儿园的幸福生活

《在向阳幼儿园的幸福生活》

　　红明区向阳街道幼儿园

　　中二（一）班

　　二十七个小朋友

　　二十七个凳子，和椅子

　　排排坐，围成一圈

　　这是春天

　　这是下午两点过后

　　午睡刚刚结束

　　照例，每日的游戏就要开始

　　击鼓传花

　　在此之前，二十七个小朋友

　　领到了各自的蛋糕

　　在此之后

　　又每人轮流得了一次感冒

　　　　　　　　　 2004/2/21

　　　　这么一首诗，如果是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甚至是七十年代发表，我想运气好的话都有可能会在谈到中国新诗史上提上一笔。因为从内容上讲，有可以挖掘的浅显易懂但多少又有些时尚的深度（你可以说是讽刺了一种固有的机制，也可以往大里说是控诉了对一代人从肉体到精神的桎梏）；从文本本身来讲，这样的写法比之于当时惯用一些赤裸裸的，有些肉麻的比喻要好一些。但是问题是这首诗是我今天凌晨睡不着觉刚刚写的，所以也就注定它会默默无闻。时代变了，写诗人的角色也变了，从高高在上装模作样的代言人，到躲在背后暗自窃笑的猥琐小人，这个变化现在看来是如此合乎逻辑，如此流畅。就拿我这首诗来说，就拿我来说，挖掘意义的想法在某种表层就早已停止了，我写它，仅仅是因为“流感”这个词。流感——流动的感冒，我偷偷地想或许正有许多人一样，一大早起来就传染上了感冒，我希望会有一些人和我一起感冒，这是个并没有多少恶意的想法，况且事实上在这个季节应该有许多人会染上这种不大不小的毛病，就象以前我们惯常用的一种忸怩的姿态抒情一样。

　　　　顺便再说说词语意象的问题，我发现我更习惯于从一个意象去展开，围绕一个主题去使用那些词语，当然在写超过一千字的时候我就会随手用上许多词去填充。单个意象与多个意象的运用并没有什么问题，比如蝈蝈和紫云英，这两个词语在所指上是有共性的，放在一起才会有协调感，才能把你想要表现的主题表现出来。现在我看到一些诗，甚至可以说是许多，不长的篇幅里堆砌了许许多多的词，而且跳来跳去云山雾罩让人摸不着头脑。就我来说，我并不十分欣赏《嚎叫》这样的作品，这样的东西政治社会意义要大于诗歌本身，可能更适合于朗诵或者在集会上起煽动作用。但是从文本本身来看，用了那么多的意象去填充，不免有为深反浅，且谋篇杂乱的感觉。

　　　　说到底许多时候是个趣味的问题，我喜欢钟繇那样古朴内敛的，也会喜欢《斜褒道》的剑拔弩张，况且许多时候趣味是会变的。但我想一个大体的个人的审美定式是应该存在的，如此我才觉得有评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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