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在这个夏天.我以邻为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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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夏天.我以邻为壑

  在这个夏天,怀念一些往事一些爱情

  一些爱情离我远去,一些新的最新归来

  好似丰满的旧友

  在这个夏天.我以邻为壑

  在孤独的天空中飞翔

  我不想念爱情

  就如同不怀念一些故事

  一些故乡一些朋友

  我只感谢孤单

  半日的余闲,还有去看每天孤独的遐思

  只是想念一些早晨

  一些无用的跚嘤而至的贵族气质的诗句

  甚是想念

  甚是想念

  读《博尔赫斯八十忆旧》

    美国学者威利斯·巴恩斯通编写的《博尔赫斯八十忆旧》一书,记录了博尔赫斯的晚年交谈。无论是在大学讲坛,还是在笔会俱乐部,无论是在电视谈话节目中,还是在图书馆里,博尔赫斯都保持了沉思和冥想的自由风度,他对平庸

  群体的簇动无动于衷,甚至感到厌倦和反感。在他看来,思想是一种纯粹的个人化行为,必须要与乌合之众拉开距离。他说:“人群是一种幻觉。它并不存在。我是在和你们做个别交谈。”交谈是一种心灵合作,也是思考和写作的一种延伸。博尔赫斯的交谈之所以有味道,不仅因为他的阅读无比深厚,更重要的是,他始终充满了狂想和玄思。他一生都在灵魂通道里穿行,用文字构建着只属于他个人的隐秘和命运。错误的女人、错误的行为、错误的事件,都成为了他的诗性工具。将梦和记忆转化成为文学话语,是博尔赫斯的自我交待的一件任务。

    写作垄断了博尔赫斯的全部生活。为了成全心灵的向往,他放弃了庸俗繁琐的世俗生活。他坦称:“我的记忆主要是关于书籍的。事实上,我几乎记不清我自己的生活。我不记日子。”博尔赫斯如此理直气壮和彻底地同生活现实相对抗,只能把自己逼入精神体验之中,用想象、隐喻、寓言来付诸表达。写作和虚构改变了时间的向度,灵魂生活是无须用时间刻度来标记的。博尔赫斯说:“我不相信年表”。是啊,在文字空间中,一种心情的结束,一种情绪的涌动,都是个人化的,与外部的时间描述无关。读者休想在博尔赫斯的文本中找到所谓的“时代感”,因为博尔赫斯努力将自己放逐于时间之外,沿着时间的分叉投入了连环套似的幻想之中。人的灵魂状态是一种心灵内部的生活,隐秘、孤独却并不封闭、停滞,梦和记忆都是在时间流程之外流淌的。沉醉于心灵游戏未必意味着放弃对现实的承担。博尔赫斯企图通过精神写作恢复被篡改了的现实,终结畅行无阻的骗局,在无意义的格局中创造意义,这种努力看似徒劳无功,却足以剥蚀世俗生活的外衣。外在生活的安排总是在一定程度上与人性相悖逆的,这给艺术的救赎带来了契机,也给个人的精神探寻提供了空间。从现实中出走,目的是为了探求更为本质的东西,这一选择的极端性与人类对物的疯狂攫取相比,恐怕要逊色许多。

    博尔赫斯这种纯粹的个人写作状态并不是梦游者的自我呓语,而是与人类的精神景象紧密相关。他所写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构成了一种隐喻,描述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某种可能性。在他所构建故事迷宫里,各种精神遭遇随时发生,难以摆脱的原始记忆,无法遏止的内心冲动,以及不能抹杀的精神见证……博尔赫斯破坏了庸常的利益期待,取消了随遇而安的生活选择,进入反差、错位、对立的深刻矛盾之中,这是参悟历史禅机的重要手段。他在《巴别图书馆》、《曲径分岔的花园》、《南方》、《另一次死亡》、《门槛旁边的人》等故事中,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对抗他者侵蚀、恢复隐匿事实的精神途径。对人自身的探索、对存在的叩问在语言的再造和感觉的还原中得以完成。博尔赫斯所呈现的是一种非现实意义上的真实。作为图书馆长,他更喜欢到深厚的藏书和杂乱的书页中去寻找远离现实的生命状态。借助于语词的暗示和提醒,作家用折叠的语词构造了一连串的幻象和阐释,从而为探测人性的深渊提供了一把尺子。世界越是不可理喻,意义越是无法表达,就越需要博尔赫斯这种自我定义、自我叙事的精神。这位双目失明却丝毫不放弃探求自我的老人,实质上是在进行一场精神的、语词的搏斗。以写作为目的的生活,是对孤独的一种呼应,也是对沉甸甸记忆的一种交待。靠一种精神形式来托付自己的一生,似乎更接近人的存在本质。与按照是否有利可图的原则来盘算人生的功利心相比,虚构的技巧和叙事的艺术则显得无比纯粹。博尔赫斯借助于传说故事来演绎他的心灵魔术,堆砌梦的王国,在这里那些琐碎的、庸常的、势利的世俗智慧和应验全然没有了市场。坚信“文学现实丝毫不比所谓的现实逊色”的博尔赫斯醉心于在梦境中创造可以触摸和亲昵的文学现实。不过,博尔赫斯并不是只谈文学,不言政治的,他同站在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一边的阿根廷庇隆政权结怨极深,采取一种绝对不合作的态度。善于在文本中制造各种圈套的博尔赫斯对政治迷宫抱以最大的警惕。他用坚强的个人与迷乱的政治相对立,以保持一种自由的思想状态。这是一种积极意义上的“逃避”。

    博尔赫斯属于那种原始意义的作家,他是为写作而生,为写作而死的。他受父亲之命成为作家,此后便一直遵循这种没有过多理由的安排。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的艺术冲动是抽象的、符号化的。写作是在特定语言情境下的精神修炼。精神痛苦其实是一种大欢乐。博尔赫斯在文本中所导演的一场场灵魂战争虽然远离现实,却又无不与现实中的人性遭遇相呼应。他认为不幸、孤独和噩梦等都是作家的工具,对独裁专制的忍耐,母亲和妹妹入狱所带来的痛苦以及友谊的无常、爱情的多变,都构成了博尔赫斯的文学心情。人生记忆、现实与幻想混杂在一起,会形成一种恍惚的期待。博尔赫斯之所以格外在乎一本书的存在,因为每一本书都潜伏着一段生动的人生。他平静地告诉人们:“我想我一生中的头等大事是我父亲的藏书室。”阅读与书写无疑是谙透人生的重要通道。博尔赫斯怀着无望的心情沉浸于写作之中,寻求的不仅仅是对人生谜团的破解,更是对经验和想像力的一种丰富和激发。一个人如果不能充分占有沉思默想的过程,那么他的理解和表述都注定是浅薄的。将图书馆内化为人生的一部分,将一本书的影响转化为一种人生经历,这正是博尔赫斯的超常之处。当一个人的阅读成为空气和水的时候,那么他的人生本身就成为了书籍影响的结果了。博尔赫斯用自己作实例证明,书中的梦游与人生的洞察不是绝然对立的,恰恰相反,没有丰厚阅读的支持,对阅读的理解是残缺的。博尔赫斯发问:“梦不是现实吗?”在他看来,所有的作家都是在一遍遍地写着同一本书,这不是一种重复,而是一种上升,一种盘旋,因为梦是无止境的,现实也是没有边界的。面对不可言传的世界,进行无意识漫游或借助于隐喻是维续言说的最好办法。

  《博尔赫斯八十忆旧》是一本新书,也是一本老书。说是新书,因为早在八十年代后期,本书就由著名诗人西川译完第一稿,可由于种种原因,至今才得以出版。多年的准备和酝酿,加上名家译笔,简洁流畅,最大可能地接近博尔赫斯的思想;说是老书,本书的作者巴恩斯通教授既是著名的诗人和学者,又是博尔赫斯的挚友,收入有关博尔赫斯的访谈和演讲精到、准确、全面,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博尔赫斯方方面面(创作观念、小说和诗歌的读解、阅读、生活经历、作品诞生史等等的第一手资料,同时和其作品互为参照,对于“博尔赫斯迷”来说,本书第一次提供了“一个完整的博尔赫斯”。)

  博尔赫斯的镜子和梦

  ■书摘 □博尔赫斯 阿尔伯托·科法

    (印第安纳大学 1980年4月)

    科:而把你的带有魔幻而奇异色彩的文学与唯心主义观察方式联系在一起如何——唯心主义至少有关于自我的概念?

    博:我倾向于认为万物是虚幻的。我并不反对世界是一个梦的观点。正相反。但我知道在写作时我必须丰富这个梦。我必须把某些东西添加到这个梦中去。姑且说,我必须赋予梦以形式。至于现实主义,我一直认为它从根本上说错了。地方色彩、历史真实对我来讲,姑且说,没什么用处。这一切与我格格不入。我喜欢做的——用一个出色的英文说法——就是to dream away(让我把梦做下去)。这才是我所喜欢做的事。不过然后,我当然得把梦写出来;修改校样,校订句子。但实际上,我认为一个作家就是一个不断做梦的人。我不断地做梦,也许此刻我正梦见你,谁知道呢?又是唯我论。

    科:你曾经说过宇宙的历史即是几个隐喻的历史。

    博:依我看在我写这句话时我是想搞出一个漂亮的句子。我不知是否真是这样。“宇宙的历史即是几个隐喻的历史。”我这样写时是自己欺骗了自己。我现在依然神志不清。也许你们也被欺骗了。我并不在此刻。宇宙历史的内容要丰富得多。历史正如詹姆斯·乔伊斯所称:是一个噩梦。我们都努力从这噩梦中醒来。

    科:你还有一个极其相似的说法,也许你会觉得它比我刚才读的那句话更恰当:“文学是对有限世界的探索,它只是少数几个隐喻而已。”

    博:这是对的。我觉得它只是几个隐喻。我觉得创造新隐喻的想法或许是错误的。比如我们有时间与河流、生活与梦、睡眠与死亡、眼睛与星辰,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了。然而十几天前我读到一个隐喻,它使我惊讶不已。作者是一位印度诗人:“在那里我发现,喜玛拉雅山脉乃是湿婆(湿婆:印度教主神)的笑声。”也就是说,把一座可怕的山脉比作一尊可怕的神。瞧,这是一个崭新的隐喻,至少对我来讲是崭新的,我搜尽脑海找不到类似的隐喻,把一座山脉想象成湿婆的笑声。我曾以为我在切斯特顿的作品中发现了新的隐喻,后来我发现它们实际上并不新颖。比如,在《白马谣》中一个丹麦海盗说:“大理石就像固体的月光/而黄金就像凝结的火焰。”这些比喻当然是不可思议的。不过把大理石与皓月相比,或把火焰与黄金相比的想法并不新鲜。但表达的方式倒是新鲜的。……

    科:你自己并不常用隐喻。

    博:我记得爱默生说过,语言就是诗歌化石(fossil poetry)。他说过每一个词都是一个隐喻。这一点你只要在词典中查一下某个词就能核实。所有的词汇都是隐喻——或诗歌化石。这本身就是一个出色的隐喻。

    科:你写到镜子的意象,你写到梦,就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你有一大堆圈套。

    博:是的,我心里的主题不多,多是圈套,是的。但这些东西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无法避开它们。我没法不在作品中用到那些圈套。

    科:我并不是在责备你使用了它们。

    博:那些圈套对我来讲是自发的。它们并不武断。不是我选择了它们,而是它们选择了我。

    科:它们令人回味。比如镜子。

    博:面对镜子我始终心吓恐惧。在我儿时,家里放着些讨厌的东西。有三面大镜子竖在我的房间里。还有那些光滑可鉴的红木家具,就像圣保罗圣书中描写的晦暗的镜子。我害怕它们,但我是个小孩,什么也不敢说。所以每天夜里,我都要面对三四个我自己的影像。我觉得这实在讨厌。我从未说过什么,因为童年是胆怯的年代。

    科:在我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作品中的大多数隐喻都是为你某些唯心主义观点服务的,不知我这样讲是否恰当?

    博:我想你说得对。我用的fetch一词,用德语说就是Doppelganger,有双重含义。

    科:我们在“Tlon”中发现,你是第一个指出镜子与交媾是可憎的,因为它们都繁殖人的形象。

    博:我认为人类的形象和镜子中的形象同样不真实又同样真实。镜子与交媾是一回事。它们都创造形象,而不创造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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