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秋天，我们的诗人说些什么？（为重阳节而作）
——悠哉侃艺录31
人物：悠哉、夏华、小雀斑
时间：2004.10.22
地点：悠哉园
[悠哉专心致志地持剪为葡萄剪枝，夏华身背行囊，兴冲冲上。
夏华：嗨，老哉！今天是重阳节，咱们仨爬香山、赏红叶去吧？
小雀斑：（抱一摞诗集上，接口）自然要去的。不过杨大官人说啦，咱们先侃侃诗人描写秋天的诗作，是吧？
悠哉：（放下枝剪，端杯喝茶。）是啊，又是一年风光好，枫叶荻花秋瑟瑟！咱们该批阅检点一番，看看关于秋天，我们的诗人都说些什么。
小雀斑：关于古代的不说啦：宋玉的《九辨》、王维的《山居秋暝》、李白的《秋浦歌》和《秋思》、杜甫的《秋兴八首》、李贺的《秋凉诗》、李商隐的《访秋》，一直到曹雪芹的《秋雨秋窗夕》……可谓不胜枚举，脍炙人口，它们早已成为滋润我们民族精神的一份养料。重点说说新诗吧！
夏华：（放下行囊，拿起书本翻阅）说起关于秋天的新诗，杜运燮的《秋》堪称一绝了：
秋（杜运燮作）
连鸽哨都发出成熟的音调，
过去了，那阵雨喧闹的夏季。
不再想那严峻的闷热的考验，
危险游泳中的细节回忆。
经历过春天萌芽的破土，
幼芽成长中的扭曲和受伤，
这些枝条在烈日下也狂热过，
差点在雨夜中迷失方向。
现在，平易的天空没有浮云，
山川明净，视野格外宽远；
智慧、感情都成熟的季节啊，
河水也像是来自更深处的源泉。
紊乱的气流经过发酵，
在山谷里酿成透明的好酒；
吹来的是第几阵秋意？醉人的香味
已把秋花秋叶深深染透。
街树也用红颜色暗示点什么，
自行车的车轮闪射着朝气；
塔吊的长臂在高空指向远方，
秋阳在上面扫描丰收的信息。
（1979年秋 ）
悠哉：（颔首）这首诗确实好！它运思绵密：不是为写秋天而写秋天，而是想象力穿越春天（“萌芽的破土”、“幼芽成长中的扭曲和受伤”）和夏天（“阵雨喧闹”、“烈日下也狂热”、“雨夜中迷失方向”）的季节感受，此其一。其二，运用象征主义手法，意象的择取非常考究，内涵丰富，将自然的节气和社会人生的体验感悟融为一炉，这样，诗歌的内在张力饱满，像一串晶莹的葡萄，色泽诱人又透着香甜，怎不令人爱不释手啊！
夏华：不过，我觉得唯一遗憾的是，结尾略嫌不足：“不再想那严峻的闷热的考验”、“自行车的车轮闪射着朝气”、“秋阳在上面扫描丰收的信息”，这些充斥着诗人和现实和解的气息，一切都百孔千疮，一切都百废待兴，说“朝气”、“丰收”似乎有粉饰现实的倾向，属于“虚假的乐观主义”。
悠哉：（摆手）唉，那年代的诗能写成这样，很不错啦！这些是那个时代的总体精神氛围嘛，谁也摆脱不了。不可苛求嘛！另外，穆旦的这首和杜运燮的风格近似：
秋（三首选其一）
天空呈现着深邃的蔚蓝，
仿佛醉汉已恢复了理性；
大街还一样喧嚣，人来人往，
但被秋凉笼罩着一层肃静。
一整个夏季，树木多么紊乱！
现在却坠入沉思，像在总结
它过去的狂想，激愤，扩张，
于是宣讲哲理，飘一地黄叶。
田野的秩序变得井井有条，
土地把债务都已还请，
谷子进仓了，泥土休憩了，
自然舒了一口气，吹来了爽风。
死亡的阴影还没有降临，
一切安宁，色彩明媚而丰富；
流过的白云在与河水谈心，
它也要稍许享受生的幸福。
小雀斑：（翻书，找到一首）梁小斌这首也很好：
我热爱秋天的风光（梁小斌作）
我热爱秋天的风光更热爱着比人类存在更古老的风光秋天像一条深沉的河流在歌唱
当土地召唤我去收割的时候
一条被太阳翻晒过的河流在我身躯上流淌我静静沐浴
让河流把我洗黑
当我成熟以后被抛在地上
我仰望秋天
像辉煌的屋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秋天像一条深沉的河流在歌唱
河流两岸还荡漾着我优美的思想秋天的存在
使我想起在耕耘之后一定会有收获
我有一颗种子已经被遗忘我长时间欣赏这比人类存在更古老的风光
秋天像一条深沉的河流在歌唱
悠哉：（兴奋地搓手）嘿嘿，这首诗音律流畅，蛮好、蛮好！俺悠哉对它还有“别解”呢！这诗有许多妙处，如：“比人类存在更古老的风光”（秋天的风光以“古老”形容，堪称奇思妙想；秋光属于大地，这句是对“天覆地载”、“天长地久”的诗意表达）、“一条被太阳翻晒过的河流在我身躯上流淌”（可以想象，手持镰刀前去收割的诗人来到河边，这时躺在草地上，任缓缓移动的秋阳像水一样流过自己身子）妙的是用“被太阳翻晒过”形容，读来简直使俺喜得抓耳挠腮矣！
小雀斑：我觉得呀，“歌唱”一词很妙，其中融汇了自然里的各种音响（风声、水声、鸟鸣等），写出了大地的欢欣。“像辉煌的屋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这句感受也独到。试想：此刻诗人躺着仰望，可不是毫无阴影、毫无遮蔽么？用“屋顶”形容，传神！
夏华：还有呀，“让河流把我洗黑”也妙！通常人们只说“洗白”、“晒黑”，不说“洗黑”，但诗歌语言总是要加以扭曲变形的。黑”代表什么？我认为代表着“干净”和“纯洁”，其意义等同于“净化”，它写出了劳动使人的情感得到净化和升华的朴素真理。因此“洗黑”好也，嘿嘿……
悠哉：“河流两岸还荡漾着我优美的思想”自然也好了，情调爽朗，节奏明快。但更妙的是下一段这句：“我有一颗种子已经被遗忘”，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夏华、小雀斑：（齐惊讶）哦？真有这么好吗？
悠哉：（点头慨叹）是啊、是啊！你们想：作为上山下乡的一个城市知青，梁小斌也许从小梦想当爱因斯坦，当华罗庚，甚至当贝多芬，但命运却将他“抛”在了远离都市的偏僻乡村，理想遗失了。现实的他不得不挥镰割麦，这难道不是种磨难吗？因此这句是全诗的“诗眼”，它为该诗增加了一个纬度——即一种深度。
夏华、小雀斑：（齐点头）哦……明白了！悠哉：诗的结尾朴素地点名题意：“我长时间欣赏这比人类存在更古老的风光/秋天像一条深沉的河流在歌唱”总的看来，该诗的情调爽朗，但暗暗渗入一种惆怅、失落；虽然作者难免对个人遭遇惆怅一番，但最后又回到爽朗的调子。它体现了作者对劳动的赞美，和类似诗人苏轼“此地安身即为家”的旷达情怀。一种对陌生的农民生活由不习惯到适应，逆境下顽强生存、化解忧愁的坚韧精神。这也是“老三届”一代人思想情感的一种表达。夏华、小雀斑：（齐拍掌）哈，妙妙！解得切，解得切！
悠哉：和梁小斌的相比，舒婷的《秋思》《立秋华年》和北岛的《钟声》就差点儿了：
秋 思（舒婷作）
秋，在树叶上日夜兼程
钟点过了
立刻陈旧了
黄黄地飘下
我们被挟持着向前飞奔
既无从呼救
又不肯放弃挣扎
只听见内心
纷纷 扰扰
全是愤怒的蜂群
围困
一株花期已过的山楂树
身后的小路也寒了也弱了
明知拾不回什么
目光仍习惯在那里蜿蜒
开茑萝小花
你所脱落的根
剧痛地往身上爬
手触的每一分钟
在那只巨掌
未触摸你之前
你想吧
你还是不能回家
从这边走
从那边走
最终我们都会相遇
秋天令我们饱满
结局便是自行爆裂
像那些熟豆荚
立秋华年（舒婷作）
是谁先嗅到秋天的味道
在南方，叶子都不知惊秋
家鸽占据肉市与天空
雁群哀哀
或列成七律或排成绝句
只在古书中唳寒
花店同时出售菊花和蝴蝶草
温室里所复制的季节表情
足以乱真
秋天登陆也许午时也许拂晓也许
当你发觉蝉声已全面消退
树木凝然于
自身密密的谛听
沿深巷拾阶而去的那个梳鬓女人
身影有些伶仃，因为
阳光突然间
就像一瞥暗淡的眼神
经过一夏天的淬火
心情犹未褪尽泥沙
却也雪亮有如一把利刃
不敢受柄他人
徒然刺伤自己
心管里捣鼓如雷
脸上一派古刹苔深
不必查看日历
八年前我已立秋
钟声（北岛作）
钟声深入秋天的腹地
裙子纷纷落在树上
取悦着天空
我看见苹果腐烂的过程
带爆力倾向的孩子们
象黑烟一样升起
房瓦潮湿
十里风暴有了不倦的主人
小雀斑：（翻书）那……西川的这首呢？
秋天十四行（西川作）
大地上的秋天，成熟的秋天
丝毫也不残暴，更多的是温暖
鸟儿坠落，天空还在飞行
沉甸甸的果实在把最后的时间计算
大地上每天失踪一个人
而星星暗地里成倍地增加
出于幻觉的太阳、出于幻觉的灯
成了活着的人们行路的指南
甚至悲伤也是美丽的，当泪水
流下面庞，当风把一片
孤独的树叶热情地吹响
然而在风中这些低矮的房屋
多么寂静：屋顶连成一片
预感到什么，就把什么承当
悠哉：（放下茶壶，眨眼品咂，摇头）很一般！
夏华：（翻书）那……昌耀的这首呢？
秋客（昌耀作）
厉风刺马耳
马车夫听风又是秋了
茫茫原野还是行走着三套马车
博大的寂寞在每一声秋里扩散
虚无正如开始
一层黄沙落
两层黄沙落
三层黄沙落
慷慨总还是马车夫的慷慨
对秋扼腕的只余风前的秋客
悠哉：（品咂，摇头）更次了！
小雀斑：（翻书）那……臧棣的这首呢？
秋天的乡野（臧棣作）
在你发黄的毛毯上，
绣着他们的丰收。
绣着我们的女儿央求我们带她去
玩一次的金色的旅行
本地的几种鸟
也绣在上面。最活泼的，
跳跃着，像一条从案板上
掉到地上的小鲫鱼
田鼠留几撮棕色毛发，
逃掉了：没有被绣进来。
但它们的小黑洞
却被绣进了捕鼠计划。
看得出，一座小石桥
绣上去时，费了很大的力。
一棵小榆树不像是绣上去的。
一匹马拴着，抬起的前腿像把弯刀。
（1998.10）
悠哉：（品咂，点头）嗯……这首不错！诗人的眼睛不是带着强烈的情感，如梁小斌说“我热爱”、“我长时间欣赏”呀，等等，而是屏蔽自己的情感，像行家鉴赏一件绣好的毛毯一样来鉴赏《秋天的乡野》，这就属于诗的奇思妙想了。
小雀斑：所以诗中反复用“绣”字。
夏华：另外，“田鼠留几撮棕色毛发，/逃掉了：没有被绣进来。”这话也说的俏皮，是吧？
悠哉：（大笑，点头）是是，很俏皮，充满机趣！但我不满那句：“跳跃着，像一条从案板上/掉到地上的小鲫鱼”，比喻固然新颖，是好的，但“案板上”、“地上”，用了两个“上”字，不佳，应避免才是，比如后者可改为“地面”；再有，“像一条”如改为“像条”读起来也顺畅些。
夏华：（翻书）那……郑愁予的这首呢？
秋 祭（郑愁予作）
夜静，山谷便合拢了
不闻妇女的鼓声，因猎人已赋归
月升后，猎人便醉了
便是仰望的祭司
看圣殿的檐
正沾着秋，零零落落如露滴
而檐下，木的祭坛抖着
裸羊被茅草胡乱盖着
如细致的喘息样的
是酒后的雉与飞鼠的游魂
正自灶中 走出
悠哉：（哗笑，摇头）很一般；“赋归”念起来味道很怪。
小雀斑：（翻书）那……痖弦的这首呢？
秋 歌——给暖暖（痖弦作）
落叶完成了最后的颤抖
荻花在湖沼的蓝睛里消失
七月的砧声远了
暖暖
雁子们也不在辽远的秋空
写它们美丽的十四行诗了
暖暖
马蹄留下踏残的落花
在南国小小的山径
歌人留下破碎的琴韵
在北方幽幽的寺院
秋天，秋天什么也没留下
只留下一个暖暖
只留下一个暖暖
一切便都留下了
悠哉：（点头）这是首情诗，结尾不错，还可以吧。
夏华：（翻书）现代诗人中的戴望舒、冯至、何其芳都有描绘秋天的佳作：
秋天的梦（戴望舒作）
迢遥的牧女的羊铃，
摇落了轻的树叶。
秋天的梦是轻的，
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
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
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
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
一些寒冷，和一些忧郁。
秋（戴望舒作）
再过几日秋天是要来了，
默坐着，抽着陶制的烟斗
我已隐隐听见它的歌吹
从江水的船帆上。
它是在奏着管弦乐；
这个使我想起做过的好梦；
我从前认它为好友是错了，
因为它带了烦忧来给我。
林间的猎角声是好听的，
在死叶上的漫步也是乐事，
但是，独身汉的心地我是很清楚的，
今天，我没有这闲雅的兴致。
我对它没有爱也没有恐惧，
你知道它所带来的东西的重量，
我是微笑着，安坐在我的窗前，
当飘风带点恐吓的口气来说：
秋天来了，望舒先生！
你秋风里萧萧的玉树——
是一片音乐在我耳旁
筑起一座严肃的庙堂，
让我小心翼翼地走入；
又是插入晴空的高塔
在我的面前高高耸起，
有如一个圣者的身体，
升华了全城市的喧哗。
你无时不脱你的躯壳，
凋零里只看着你生长；
在阡陌纵横的田野上
我把你看成我的引导：
祝你永生，我愿一步步
化身为你根下的泥土。
（冯至作）
秋 天（何其芳作）
震落了清晨满披着的露珠，
伐木声丁丁地飘出幽谷。
放下饱食过稻香的镰刀，
用背篓来装竹篱间肥硕的瓜果。
秋天栖息在农家里。
向江面的冷雾撒下圆圆的网，
收起青鳊鱼似的乌柏叶的影子。
芦蓬上满载着白霜，
轻轻摇着归泊的小桨。
秋天游戏在渔船上。
草野在蟋蟀声中更寥阔了。
溪水因枯涸见石更清洌了。
牛背上的笛声何处去了，
那满流着夏夜的香与热的笛孔？
秋天梦寐在牧羊女的眼里。
悠哉：（听罢一挥手）是不错，但限于篇幅不谈了。咱们还是欣赏几首海子关于秋天的诗作吧：
秋（海子作）
秋天深了,神的家中鹰在集合
神的故乡鹰在言语
秋天深了,王在写诗
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
得到的尚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夏华：这首诗里海子自称诗歌王者，口气蛮大的。
悠哉：（感慨）是啊！他的诗和臧棣的似乎处于两极：臧棣的诗将自我屏蔽、隐藏，而海子的诗处处张扬自我，可以说，每首抒情诗都是他人格的外在显现，因此我把海子称作中国诗坛的凡高。比如“鹰”就是海子渴望高翔、鄙视凡尘的心态之体现。没有比海子更高傲的了，这也是诗坛在其生前不愿接纳他的原故之一。
夏华：（翻书）那这首呢？
秋天（海子作）
你带来水 酒瓶和粮食
秋天 千里内外
树叶安睡大地
果实沉落桶底
发出闷闷声响
让镰刀平放
丰收的草原
秋天的水 上升
直到果实 果实
回声似的对称的乳房
秋天 丰收的篮子
天堂的篮子
盛放----“果实”
病床头刻划的
阿拉伯或恒河的永久文字
而鱼唱着 梦着 村落
水离开了形状
离开了手
回声
这是两只丰收的篮子 彼此对称
乳房
手
1986.1-87.8-9
悠哉：这首一般吧，属于海子的模仿性作品，不属于代表作。诗中可以看出他正在成熟，正走在寻找自我、通往成功的道路上。
夏华：（翻书）那这首呢？
秋（海子作）
用我们横陈于地上的骸骨
在沙滩上写下: 青春。然后背起衰老的父亲
时日漫长 方向中断
动物般的恐惧充塞我们的诗歌
谁的声音能抵达秋之子夜 长久喧响
掩盖我们横陈于地上的骸骨----
秋已来临
没有丝毫的宽恕和温情: 秋已来临
悠哉：这首也一般，也属于海子的模仿性作品。
小雀斑：那……这首呢？也一般吗？
幸福一日
——致秋天的花楸树
我无限的热爱着新的一日
今天的太阳 今天的马 今天的花楸树
使我健康 富足 拥有一生
从黎明到黄昏
阳光充足
胜过一切过去的诗
幸福找到我
幸福说: “瞧 这个诗人
他比我本人还要幸福“
在劈开了我的秋天
在劈开了我的骨头的秋天
我爱你, 花楸树
悠哉：（兴奋地起身，鼓掌，喝彩）嘿嘿……好也！妙哉！这才是海子的杰作啊！真正属于他的一篇代表作！打个比方说，写这诗的海子，好比到阿尔后画出《向日葵》的凡高，可以说，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写作感觉，找到了自己的诗歌语言。这是一首激情的、青春的自白！显然，是爱情使得海子如此兴奋、如此情感充沛地写下这首杰作。目前批评界有人吹捧海子的《亚洲铜》，以为那是他的少数几篇代表作之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嘿，我不这么看！
小雀斑：“幸福找到我/幸福说：‘瞧 这个诗人/他比我本人还要幸’”这句很妙！
悠哉：（点头）是很妙！一个充满了灵性的诗句，简直奇思妙想！
夏华：从诗歌修辞角度看，它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的诗句：“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有相似之处，是吧？
悠哉：（点头）那是、那是！这些诗句让人一看就可认出：没错，这是海子的诗！写诗能达到这种地步，那可了不起啊！（不胜景仰地喃喃自语）啊啊，那可了不起啊……
小雀斑：就像凡高后期的绘画，谁都可以从笔触一眼看出：啊，那是凡高的作品，绝无假冒！
夏华：（收起话题）我说老哉，品评了这么多关于秋天的诗，你觉得谁的最好？
悠哉：如让我排名嘛，名单如下：
一、 海子；
二、 梁小斌；
三、 杜运燮；
四、 冯至；
五、 穆旦。
小雀斑：（笑着提议）行啦，我看咱们就侃到这儿，乘着天色尚早，还是赶紧出发，爬香山去吧！
[三人收拾好行囊，兴高采烈地出发。
正是：
故园渺何处？归思方悠哉。
淮南秋雨夜，高斋闻雁来。（韦应物《闻雁》）
标签： 描写秋天的诗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