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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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随笔】

  ●春在溪头荠菜花

  三月,北方大地还在寂静之中。在溪边偶然发现几粒细碎的小白花,那便是春的精灵罢。流水依然无声地悄然流去,不理不睬岸边的一切,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流水无情”吧。“城中桃李怨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那词人在老远的宋代就已经看见这溪边的白花了。千百年过去,荠菜花仍是野地里报春的信使。 “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宋代的辛弃疾把春好比归来的美人;“在完全不同的另一身影中望到了甜蜜、可爱、如神般的春。”瑞士的瓦尔泽把春形容为望到了神。“春眠不觉晓”,孟浩然吟出了春的宁静和伤感;“那是一朵巨大的火玫瑰燃烧的中心”,希梅内斯唱出了春的热烈和欢快。

  南方的春气在悄然中来临,此时此刻,花木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如果不翻日历,整个春天拂袖就过去了。春夜,我独自静默地坐在写字台前。等待着那些日子走过来。那些日子,就像春夜原野上正在绽放的花树。也是在从前某个季节的某一时刻,机缘巧合,忽然绽放在我的生活中,又像溪水流过清秀的山涧和美丽的花丛。凉凉的夜气在如春的晚上令人心情愉快,我想起了许多,多的是快乐,也有少许的忧伤。人世间难免有悲欢离合与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正如春天里有冷雨的乱矢,有料峭的寒风。每当我穿着雨披穿过雨阵,看到缤纷的雨伞下的表情是那样的漠然。春天并没有像浪漫主义者所想象那样在心理上向人们提供温暖的词汇,二月春风似剪刀。

  当然春天里也有明媚温暖的时候,记得在南京梅花山赏梅的乐事,发黄的照片依稀记录着曾经的无忧无虑。每个人都希望踏青的日子能赶上梅花盛开的时节,南京的雪多不长留,踏雪寻梅实在是一种奢望,但明媚的阳光,和煦的春风却是早春二月中常见的天气。在那漫山遍野的花枝丛中漫步,满目缤纷多彩,万紫千红。呼吸着春的气息,无疑会让长年累月在水泥建筑中呆腻了的人们心旷神怡起来。所以赏梅人群每每像流水一般汇聚到梅花山,汇聚到又一个春天里。赏梅的日子像一个绵延一个月的盛大节日,花和人在守望一年后重逢的喜悦缀满枝头。记忆总是快乐的,然而那种梦境中的美丽再也不会回来,春花谢了,人事已非。

  花有时开在别处。我住在海岛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私人别墅,那时正是南方的初春。别墅在一个极大的庭院里面。庭院前有一片宽阔的草坪,绿茵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野菊、太阳花或杜鹃。檐沿屋角,大多攀缘着一些紫藤、牵牛、茑萝、鸡旦花等藤蔓植物。我来的时候正是花期,藤蔓上悬挂着淡蓝、深红、纯白的花儿。而在篱前屋后,则大多是一丛丛的玫瑰、山茶或郁金香,微风吹过,满庭花草在暖暖的夕阳下款摆曳摇,搔首弄姿,惹来无数的狂蜂浪蝶在花间曼舞翩翩。春意在此时,热闹万分。我沉醉于这样的风景里,与花香一起静待黄昏的影子。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这是朱自清眼里的春天,天真少年的春天;“森林里的草木萌芽发青/闪闪地怀着少女般的欢情/可是太阳在空中大笑/年轻的春天欢迎欢迎。”这是海涅眼里的春天,浪漫青年的春天;“世界会一天天变得更加美丽/不知道还会变成什麽样子/好花将开得毫无止境/最远的最深的谷中百花烂漫/如今可怜的心抛却忧烦/如今一切一切都要更新。”这是乌兰德眼里的春天,成熟中年的春天,力量永恒的春天;“春的残景已经弥漫在这个人间的每一个角落,但大家毫不珍惜,满眼的碧绿变得灰暗,直到枪声惊耳的夏天。”这是托尔金眼里的春天,他在晚年的回忆录里发出的感慨,一个即将成为夏天的晚春。然而最有力的话语来自于大诗人艾略特的《荒原》第一句:“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记录春天的话语还有很多很多,可惜我的笔墨无法一一将这些写出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春天,无论这个春天是温暖还是阴冷,是忧伤还是快乐,春天已经成为我们人生的一部分了。不过童年的记忆还是最深的,记得在家乡的三月踏青时分,我常随姐姐到田埂上挑荠菜与马兰头。荠菜拿回家做菜粥、包混沌;马兰头在热水中焯过,去其辛味,将笋和五香豆腐干切成细丁,凉拌之后作为一碟小菜,清香入鼻。现在回想起来,春的滋味也尽在其中了吧。

  ●七月流火

  告诉我夏季已经来临的不是千树浓荫,十里芰荷,而是喧哗盈耳的蝉唱。终日被围困于城市的钢筋水泥式的森林里,只有炎炎的暑热烧灼着我们,人在此时汗流如雨。偶尔的一两声蝉鸣,让人感受到夏天的诗意与忧伤。“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古人如此,今人何以堪?我深深怀念记忆深处里的夏天,那是一个有着诸多隐秘的夏天。正如意大利小说家布扎蒂所说的:“夏季是凶神的废墟,它储存了一切邪恶的气息,往往在不经意之间来到我们的身边。”

  海口的夏天就是在不经意之间来到了我们的身边,空气中弥漫着沙漠的味道。阳光莫名其妙地打在人的身上,跟火烧火燎一般,让人痛苦不堪,人只想泡在寒泉里瑟瑟发抖。夏天可能是一个令诗人墨客为之厌烦的季节,它没有春花的娇媚,又没有秋雨的萧索;更没有闲情逸致的诗意、风花雪月的浪漫,有的只是骄阳烈火。这样的夏天让人昏昏欲睡,让人完全丧失思想的敏锐。

  而我老家的夏天大约是从蝌蚪开始的,那种乌黑乌黑的摇着一条尾巴的小东西,可爱之至。每年我都要捉几十条来,养在大口瓶里,看它们慢慢长出后腿前腿。现在想起来有些惭愧,蝌蚪虽小,却也是一条条生命。迁到城市以后,与蝌蚪不复相见已有多年了。连蛙声也难得一闻。或许在这个农药、化肥时代,青蛙已无处栖身。它的命运或许与恐龙一样吧,“听取蛙声一片”渐渐成为我们的古老记忆。

  “长夏草木深,武士当年梦痕。”此乃日本诗人松尾芭蕉的名句。文字虽少,读之大可玩味再三。那种如梦如幻的盛夏记忆,翩然而至,且杂带着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息。这种美学似乎是小日本独有的,别国的人也难于这样的表达。就在这种的文字里,夏天的季节性词语也仿佛带上了一种莫名的诡异,它的所指在寂静中放大,让我们深有所惧,让我们在夏天里小心翼翼。

  对于一般人来说,夏天可爱,冬天可畏。在北欧国家挪威的古老传说中,世界最后毁灭那几年是没有夏天的。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夏天的不可或缺。夏天里有昆虫的歌唱,有香甜而成熟的水果,有无数芬芳的花朵,自然也从不缺乏人世间的争权夺利与阴谋诡计,甚至流血与杀戮。此时此刻,季节只是一种符号,热与不热已经不再重要。在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谁还会记得季节的变幻?

  我是喜欢夏天的,衣服可以穿少一些,面对真理也可以赤裸一些。就是闷热有点讨厌,然而如果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其舒坦之状仿佛吸毒一般,这种舒服绝非工业空调的现代化之风可比的。我沉醉在这种自然的风里,随手翻阅一册古书,浑然忘却世间的烦恼。人生如此,复有何求。可能在一个快乐的人眼中,夏天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寂寞的人只能寻求微薄的喜悦,偶尔的一点记忆也让人久久回味。

  在我的记忆里,所有的夏天都是燥热难当的日子。只有一次例外:那年夏天,六月飞雪,天下大寒。多年以后,我依然无法忘却那个夏天。遗忘是可能的,但更可能的是永久的记忆。人世间本就忧多欢少,明白此意,大概可以以一颗平常心来看待人生了。通灵者面对夏天,想象的是狂欢与放纵。但在一个下岗者的记忆里,夏天始终是寻找工作时的艰辛与酷热。不平等是绝对的,人在这样的夏天里感受的不是炎热而是寒意。

  七月流火,斯民可悯。当我开始怀念这个夏天的时候,街上的风已经流动起来,小摊贩也开始了他们艰辛流汗的吆喝,叫卖声掩盖了夏天的所有诗意与浪漫,我渴望有一场大雨或者一场大雪,这种愿望一直苦苦地折磨着我,让我幻想人世间的天翻地覆。日子越来越漫长,仿佛时间停止在夏天的某个卧室里做着春梦。在平淡的七月,一个百无聊赖的人只能这样生活。

  ●秋天的童话

  居海南日久,长年艳阳高照,繁花似锦,对于季节的分辨也变得迟钝起来,浑不知今夕何夕。然而季节的轮换是大自然的规律,海南气候变化虽然极其细微,但毕竟还是有所变化,秋天在不知不觉中来到我们的身边。秋仿佛是一种美与艺术的元素,从古至今,有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心醉而大发诗情呵。譬如李白的《秋思》:“天秋木叶下,月冷莎鸡悲,坐愁群芳歇,白露凋华滋。”柳永的《雪梅香辞》:“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周密的《声声慢》:“对西风休赋登楼,怎去得,怕凄凉时节,团扇悲秋。”

  小时侯读欧阳修的《秋声赋》,其云:“夫秋,刑官也,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为金;是谓天地之义气,常以肃杀而为心。”那时就对“秋”有一种恐惧,以为“秋”是世界的末日。后来读到诗人海子的一首诗《秋》:用我们横陈于地的骸骨/在沙滩上写下:青春。然后背起衰老的父亲/时日漫长,方向中断/动物般的恐惧充塞着我们的诗歌。谁的声音能抵达秋之子夜,长久喧响/掩盖我们横陈于地的骸骨——/秋已来临。/没有丝毫的宽恕和温情:秋已来临。/ 在这个时候,我发觉对于“秋”的感觉,世上有同行者。

  秋属金,冬属水,春属木,夏属火。然而从日常的角度来看,秋似乎属水,故大哲学家庄子有名篇《庄子·秋水篇》传世,而唐代才子王勃则有“秋水共长天一色”的佳句。金庸先生武侠巨著《天龙八部》中有一个武功极为厉害的女子:西夏王妃李秋水,其名字大概也取自《庄子》吧,因为他们这一派叫做“逍遥派”,武学的根基可能来源于《庄子》。已故诗人骆一禾在一首诗里写道:“大雨从秋天下来/向我索取着内心形象。”(《大地的力量》)是的,秋属水,更吹落星如雨。在那些如水的星夜,我们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反复诉说:请关注你内心的景象。

  秋风吹落了泛黄的树叶,也吹落了丰收的果实,田野上堆起了蘑菇一样的草垛——这是北方的秋天。散文家苇岸在《大地上的事情》里以饱含深情的笔墨书写了对季节的怀念:“秋天,大地上到处都是果实,它们露出善良的面孔,等待着来自任何一方的采取。每到这个季节,我便难于平静,我不能不为在这世上永不绝迹的崇高所感动,我应当走到土地里面去看看,我应该和所有的人一道去得到陶冶和启迪。第一场秋风已经刮过去了,所有结满籽粒和果实的植物都丰足的头垂向大地,这里任何成熟者必致的谦逊之态,也是对孕育了自己的母亲一种无语的敬祝和感激。”

  曾经在古城南京住了一些日子,那时在一座旧楼里生活。楼前楼后尽是树木。到了秋凉的季节,楼下便有清洁工人在沙沙的声中打扫着一夜的落叶。扫完以后,把秋叶垛成一垛一垛的;不多时,便有一股股浓浓淡淡的轻烟袅袅升起,散漫开来,就像清晨山里的秋雾那样轻笼住我住的旧楼,那是秋叶焚烧的轻烟,弥漫着一种浓香。我给起了一个很诗意的名称:焚秋。虽然一晃十余年了,但“焚秋”这个词让我久久难忘,旧时的生活借着这个词语重返我的脑海,记忆变得清晰起来。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人在秋天可能会感受到别的季节忽略了的事物,秋使人敏感,使人有一种敬畏之心。秋一般在叶落的时候悄悄来到人间,当你看到一片枫叶缓缓从你身边飘过的时候,秋天就是在这时开始的。在我的个人记忆里,秋常常是悲凉而凄迷的。其实秋是具有极丰富的色彩,极活泼的精神的。当霜薄风清的秋晨,漫步郊野,你便可以看见如火般的颜色染在枫林、柿丛,和浓紫的颜色泼满了山巅天际,简直是一个气魄雄大的画家的大手笔,任意趣之所之,勾抹涂染,自有其雄伟的丰姿。正如古诗所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鲁迅先生有一篇关于“秋”的散文,精练而饱含韵味,那便是《秋夜》。他这样写道:“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的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而高的天空。他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然而现在却非常之蓝,闪闪地眨着几十个星星的眼,冷眼。他的口角上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而将繁霜洒在我的园里的野花草上。”秋夜对于情境中的鲁迅自有不同于常人的意味,恰如香港董桥所说的“字里秋意”一般。

  欢乐常常短暂,春夏的热闹经不起秋的折腾,所以李清照会说:“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而蒋捷则是:“黄花深巷,红叶低窗,凄凉一片秋声。”他们都是经历了大苦难的词人,他们的感觉应该是可信的。不想再谈古人了,所谓欢喜与悲哀,其实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且抄一段散文家的笔墨,留给寂寞的人世间一点冷清吧:“盛夏已逝,时交金秋,那晶莹的日子、沉默的大海、干枯的玉米秆,冷落空旷的别墅,像草一般无味的残花。”在目前的时代里,童话是不存在的,没有丝毫的宽恕和温情:秋已来临。

  ●飘雪

  记忆里的冬天总是很冷。在漫天的飘雪以后,大地是彻底的冰冻,似乎所有的生机都被掩埋在银白色的世界里默默无语。这时耳边似乎传来陈慧娴那首著名的曲子《飘雪》:“又见雪飘过/ 飘于伤心记忆中/让我再想你/ 却掀起我心痛/又再想起你/ 抱拥飘飘白雪中/让你心中暖/ 去驱走我冰冻/冷风吹我醒/ 原來共你是场梦/像那飘飘雪泪下弄湿冷清的晚空/”。从前如许往事尽在这漫天的大雪里随风而舞,伤心总是难免的。

  我的少年生涯是在湖北应城的一个农村里度过的,那里的冬天干冷干冷,只有下雪的时候才让乏味难熬的冬天变得精神起来。在大雪之后,我们冲出禁锢已久的柴门,就象摇滚歌手崔健唱的那样:在雪地里撒点野。男孩子打雪仗,女孩子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驶,忘记了肃杀的寒冷。雪地里,少年们没有丝毫的杂念。后来我漂泊东南西北,见惯了冬天,但那个纯洁的下雪天再也无法找回了,人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剩下的只是无端端的惆怅与忧伤。

  现在我住在一个终年无雪的海岛上,对冬天的印象越来越淡薄了。雪成为一种想象的事物,触手可及的感觉渐渐地消失了,雪是一个名词而已。在一本无聊的星座书中有这样关于雪的描述:“男人梦见下雪,会富有/女人梦见下雪,一切忧愁都会消失/病人梦见下雪,不久能恢复健康/商人梦见下雪,要到一个很远的国家去做生意/山区人梦见下雪,会离开住地搬到远处的城镇去住。”这些几乎可以肯定是迷信的说法让我沉思许久。在中东地区的古老传说里,雪是上帝的精魄。

  谈到冬天,五四一代的大作家朱自清先生的笔下却是“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冬天》一文)然而正是这些胡思乱想的匪夷所思,才使得朱先生“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有一位当代诗人则认为“在冬天里行走怀着温暖心情的人不多。冬天强大而寒冷。”或许应该在一个大雪天去外面看过一回雪景,回家来扫清身上的积雪,吃过晚饭,关起门从容地来读禁书,过一把金圣叹所赞美的人生一乐。可惜在这样的时代里,禁书无处藏身。

  十一月、十二月的月历上,我看到了这样几个字:小雪、大雪、冬至,季节里的冬天如约而至,仿佛上帝的旨意。冬至一般是在大雪的前后,或者就在大雪中来临,江南民谚有云:“邋遢冬至干净年”,说的是情愿牺牲一个冬至,也要一个干净的无雨无雪的春节。然而我喜欢那种大雪纷飞的大年三十,窗外有鞭炮惊耳,浓浓的硝烟味沁人心脾。在记忆里,那是世界上最好闻的气味。

  雪,让我想起一位日本作家川端康成。他的《雪国》有一种颓废之美,读之令人难忘。日本人对雪似乎很敏感,就连西方的意象派诗人洛威尔的《飘雪》也写的像是日本江户时代雪坂上的日本人。诗云:雪在我耳边低语/我的木屐/在我身后留下印痕/谁也不到这条路上来/追寻我的脚迹/当寺钟重新敲响/那脚印就会盖上/就会消失/。读着这样的诗句,觉着霏霏的细雪迎面而至,百年的忧伤聚上心头。

  呆在南方无雪的冬天,看着灿烂的阳光想象雪花静静地漫天飘下,那麽从容、优美,大音希声,一种旷然大气的境界降临在身。雪地里有一位白衣人舞剑,风神俊朗,气度闲雅,我知道那是西门吹雪,一位绝世的剑客。从想象中遁回自己的内心时,我翻开那些咏雪的诗词,唐人从厚厚的经典里推开门,伸出手来扯我的衣袖相邀:“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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