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红色礼堂

　　红色礼堂

　　文/易森

　　2002年12月30日

　　我看见这些阳光，缓缓地降落在

　　它曾经如此熟悉的地方

　　好像我看见了大片大片飞过的金黄色鸟群

　　在清晨或者黄昏，飞进举行着隆重盛宴的礼堂天窗

　　而今它冰冷的影子就挂在巨大的墙上

　　已经习惯了沉默，这座五六十年代的建筑

　　混响着不同时代的声音

　　这座唯一的礼堂无情地吞没了这些声音

　　只有红色的大字条幅留下了黯淡的色彩

　　令人兴奋的红色，他们老了

　　指给我看所有灰色的记忆

　　我的童年打那儿路过

　　他们为我茫然的表情而不安，而无奈

　　他们放下了沉重的手臂，还有

　　那些沉重的口号

　　我们离理想越来越遥远

　　告别一座座村庄和一片片断裂的大地

　　来到一个陌生的秋季

　　北方的风穿过岁月触摸着粗糙的天空

　　收获了玉米、大豆和高粱

　　没有麦子，我从没有看见过麦子

　　我从小吃的是大米，直到现在，我发现

　　一度的双手空空变成了泛滥的粮食

　　流淌在手指之间

　　一群人尴尬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找不到通往礼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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