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赏析李之仪的“临江仙”这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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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徽宗初年,李之仪因替范纯仁草遗表获罪,编管太平州(州治在今安徽当涂)。这首词,当作 于居太平期间的某年春天。凌歒台,南朝宋孝武帝曾建避暑离宫于此^

此词是咏怀词。上阕写景,下阕抒情,寓情于景。词人意在借景发挥,借登凌歒台以抒发内心 的感慨。

“偶向凌歒台上望,春光已过三分。江山重叠倍销魂。”词人此时已年逾六十,由于政治上受 压抑,已无兴致经常登高浏览,故起首用“偶向”二字;流露其独居时的抑郁心情。词人虽身在江 南,却心系帝都老家(李之仪的家乡在今山东无棣)。登高以眺远,难免会引起万千感触。

  但词人

仅用“春光已过三分”一言以概之,把无穷的空间感化作有限的时间感,从而颇具蕴藉之美。“销 魂”一词,兼有极度高兴和极度伤心两重含义。眼见江山多娇,不禁心生怜爱;但山重水复,汴京 不见,又难免兴起去国之愁。词人能把这种种复杂的感受熔铸于对景色的描写之中,不能不推为 高手。

“风花飞有态,烟絮坠无痕。”飞花、坠絮,各有其姿态;但经过词人的渲染,便都变成了有情之 物。细细品味,则知飞花、坠絮都有所指。飞花,指他人之乘风直上,得意非常;坠絮,喻己身之遭谤 被逐,逐渐销声匿迹。如此比兴手法,真可谓用“刚健婀娜之笔”,抒“婉转慷慨之情”(谢章铤《赌棋 山庄集•词话》)了。

下阕点明题意:“已是年来伤感甚,那堪旧恨仍存!清愁满眼共谁论?”此中至少含有四种意思: “伤感甚”,是指以往岁月中的官场挫折;“那堪旧恨仍存”,意味着此刻、此后仍然“旧恨”绵绵,旨意 推进;“清愁”是指目前所触起的新愁,词人在“愁”字下加用“满眼”一词,便使人觉得愁如春天的游 丝般弥漫空际,虽未交代所愁何事,却也因此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空间,词意进一步深化;“共谁论”, 进一步表明词人孤身独处,无以消忧,这样就使意思更深一层了。

“却应台下草,不解忆王孙?”这里的“却”作“岂”解,“却应”即“岂应”,即“难道是……么”的意 思。这里的“王孙”恰是指称自己。按理说,春草绿了,该是赋归之时,词人却无法回乡。只好托之

芳草,以传统诗文的比兴手法隐约言之。因此读者只能于字面之意,去寻绎词人的“味外之旨”和 “韵外之致”(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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