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潇洒太白也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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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李白,我们大多想起的是他“将进酒,杯莫停”的快意潇洒,“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的豪气干云,“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无尽夸张,但读李白的《怨情》,你会发现,原来,太白也会如此细腻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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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情》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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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这首五言绝句,可谓语言平白浅易,但情态缠绵凄凉,含蓄蕴藉,言短意长。古代的“美人”不是一个普通的词,与现代人口中的“美女”有很大差别。屈原《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指贤臣明君;《诗经》中的美人指容貌和德行俱美的年轻女子;而“美人卷珠帘”中的美人是指品性容貌都美好的闺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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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多么美好的画面,美人,珠帘,恬静而美好,而“深坐颦蛾眉”,却笔锋一荡,珠帘内的美人,并非欢喜的,而是忧思重重的,“深”的意思是有多层的。女子所住的闺房在“幕帘无重数”的深院里,十分幽深,十分寂寞,这是第一层;“深”还有深情的意思,古人思念亲人,男子可以登高望远,而女子“养在深闺人未识”,不能抛头露面,于是只好“卷珠帘”,望着离人所在的方向以寄托思念之情,期待离人归来,这是第二层;“深”的第三层意思便是“久”,指坐的时间很长。“颦”是皱的意思,吴宫里的西施“颦”起来的样子比平日更加美丽,更加楚楚可怜,于是才有了东施的效颦。“颦蛾眉”更显出了“美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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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泪痕湿”,因为思念太深了,用情太深了,所以不知不觉便流下了相思泪。“湿”字说明是暗暗地流泪,情不自禁地流泪。联系到第二句的“颦蛾眉”,此句比李易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句的怨情更为深重。

“不知心恨谁”,明明是思念,是爱一个人,却偏偏用“恨”。此句把美人对心上人的由爱生恨,爱恨交加描写的惟妙惟肖,韵致悠长。全诗从“卷珠帘”,然后“深坐”,再“颦蛾眉”,最后“泪痕湿”,行动可见,情态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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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这首诗写的就是一个意境,一个孤独的女子的思念之情。随意的一个小细节,却能描写的如此缠绵悱恻,余味悠长,可见诗人的洞察力之强、感情之细腻,描写之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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